猫猫爱撒娇

我寄人间雪满头 (一)

我寄人间雪满头   友情向

无cp

存在ooc,还请见谅

不喜勿入,谢谢



我在刘师培教授来北大之后,听了他的课,觉得很有意思,倒也时常向先生请教,一问一答,相处的也很融洽,后来也水到渠成地拜了师。先生身体不好,我经常出去他家,向他请教,也为他买药煎药,照看他。和我一样照看他的还有黄侃教授,他一贯脾气乖戾,嘴不饶人,对先生却算得上温柔,被他的那群学生知道了怕不是要吓掉下巴。他对先生甚好,连带着对我也好一些,也算熟悉了。


前些日子,仲甫先生入狱,他硬是撑着病体起来写了文章,四处奔波找人联名保释他,却也没能在他出狱之后见他一面。


此后,先生的身体愈发的虚弱,黄侃先生和我也天天去他家照看他,先生的课也没法继续,只能让文科的先生们帮忙分担。他却还想趁着自己还在,多写点东西,多留下点东西,我很气,“你总该休养身体,好好活着,多教我些东西,让我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没了师傅,学成半吊子”,我夺下他的笔,把人连哄带拉地送回床上,给他盖好被子,拿走他藏起的香烟。


昨天下课之后,黄侃教授找到我,说他要去武昌那边处理一些事情,这些天不在,让我好好照看先生,他会尽早回来,有什么事就发电报,若是实在着急,也可以去找仲甫先生和德潜先生。钱玄同教授和先生之间的事情我是知道大致经过的,找他也算个出路。不过这话由黄侃教授说出来我倒是颇为震惊。我应了一声,便行礼离开了。


黄侃教授一走,我也常驻先生家,只是这家里药味愈得浓厚,而人却一日一日地虚弱下去,我心底的不安也一日赛一日地强烈。寻了于医术颇有名声的大夫来看,大夫也只是让我看看先生还有什么心愿,这话我不愿意听,也是我自欺欺人,给了钱就粗暴地把大夫赶走了。


我去给黄侃教授发了电报,“病重速归,速归!”,缓步走在大街上,街上行人匆匆,脸上多是麻木。许是最近压抑太过,我实在是难过,竟在路边蹲着哭了起来,来往行人,指指点点,嘀嘀咕咕地不知道编排着什么。哭了一会儿,想起还要回去照看先生,也不知我出门这会有没有什么事情,我又使劲擦了擦眼泪鼻涕,快步赶向先生家。


之后,我又去北大寻了仲甫先生和德潜先生,告知他们先生病重,希望他们能去见他最后一面。仲甫先生便直接去了,德潜先生,似乎被惊到了,嘴里嘀咕着,“怎么会?!申叔。。。。。申叔。。。。。他怎么不说呢!!”神色颇为复杂,扔下手里的吃食匆匆忙忙地赶向先生家。

 


君埋泉下泥销骨,我寄人间雪满头。是白居易在元稹离世九年后所做的一首七言律诗的颈联。今天在听歌的时候突然想起这句诗,申叔死后,陈独秀为他举办了葬礼,写了挽联,黄侃为他写了很多的悼念诗,钱玄同整理了他的作品。他们之间政见不同,立场不同,但是他们之间的友情是真实存在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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